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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一战再战,但都结束了刷爆头条

   2025-10-22 12:10  发布时间: 3小时前   123
核心提示:“结束了,终于——我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,我的金色摇滚年华,我的迷幻旅行,我的革命。”(托马斯·品钦《葡萄园》)《一战再战》重现了个人革命在群体革命中的溃败,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反抗本质的没落,却因其艺术成就的前所未有,持续地成为了后来人的致幻剂。当历史性的悲剧

“结束了,终于——我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,我的金色摇滚年华,我的迷幻旅行,我的革命。”(托马斯·品钦《葡萄园》)

《一战再战》重现了个人革命在群体革命中的溃败,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反抗本质的没落,却因其艺术成就的前所未有,持续地成为了后来人的致幻剂。当历史性的悲剧不断在现实中上演时,召回“60s”的精神难免成为了必然的支柱。

时间并不存在,但它依旧控制着我们。自2007年的《血色将至》以来,安德森和许多同辈的美国导演一样,几乎只拍摄年代戏和历史剧。对于保罗·托马斯·安德森来说,至少在过去的二十年中,他的电影要逃离的,是所谓的“当下”。

同样的时间观念,或许也适用于安德森的文学偶像托马斯·品钦,借古讽今是其拿手好戏,同时还有对不同年代语言风格的精彩重构。

另一边,尽管安德森保持着怀旧的底色,但其导演风格也在经历了早期的歇斯底里后,找到了更直接的形式:曾经在《木兰花》中需要用眩晕的运镜来抵达的情感,如今只需一两个固定镜头就能完成。

导演弱化了宏大叙事的托词,转而靠近其拍摄对象:2014年,在改编品钦的侦探小说《性本恶》时,安德森最要紧的工作,就是让演员将原著文本忠实地念出,那属于1970年洛杉矶的嬉皮士语言是打开其他时间结晶的前提。

对文本近乎无条件的信任,是走向简洁的道路,而在这种忠诚背后,安德森似乎放弃了前作中“最后的王牌”式结尾的倾向(《木兰花》中的青蛙雨)。在影评人尼克·平克顿看来,那与其说是野心宏大,不如说是种“绝望之计”的赌注,“在将影片逼到死路一条之后,用壮观的姿态来完成最终的逃离”。

《木兰花》结尾的蛙雨

这或许也是“大师”的焦虑所在,但《性本恶》驾驭文本的轻快,无疑展示了一种更加自信的姿态。2017年的《魅影缝匠》更能称得上一个美丽的意外:安德森在异国拍摄了他最为专注的作品,毒蘑菇被清晰地拍摄,被含有爱意的人自愿服下,而他终于放下对过去时光的忧郁,以及那股迷幻劲中忘乎所以的不安。

长久以来,这种幻想与不安的张力,化身成了电影中的一系列“小大人”形象,那些由华金·菲尼克斯、菲利普·塞默·霍夫曼、亚当·桑德勒等人演绎的角色,皆为小男孩式的偏执狂。直到《甘草披萨》中,由15岁的库珀·霍夫曼(已故的菲利普的儿子)饰演的加里·瓦伦丁暴露了他们真正的模样,在漫画风格的七零年代加州,他一出场就是一位“演员”,顶着娃娃脸模仿成年人的生意与说辞。

因为真正的成年人并不存在。在《甘草披萨》中,安德森的最大意愿,就是借来自己童年的时光,拍摄一群孩子们的奔跑。更准确地说,他最关心的,是“起跑”的速度:或许是一阵突然的欲望,让恋人想要解救对方,男孩在顷刻间就跑了出去,在镜头同样快速地跟随中冲向那位女孩;他们在大街两头彼此望见,随之就加快了脚步。

《甘草披萨》中的奔跑

这是安德森最轻松的影片,人物从不承担后果,他们避开了对它的注视,试图以此拥有年华的轻盈。但安德森的省略未能达到想象中的轻快,反而留下一大片孔洞:我们仍旧会不安于警察对加里的逮捕,因为在仓皇之余,男孩根本无力追问“发生了什么”,只能与对象隔窗拥抱,来共同转换这场噩梦的语调。

当作为导演的感知与主题的野心表现出相悖的张力时,安德森的电影便会越加滑向面孔与脚步,其唯一的政治是情感的政治,其唯一的速度取决于当下是否已被遗失。

《一战再战》拍摄花絮,导演安德森正在指导莱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

《一战再战》同样关乎奔跑,但速度已参差不齐,结果显现在开头中:在两个交叉叠化的镜头之间,我们首先看到动作迅疾的帕菲迪娅(缇雅娜·泰勒);而另一边,她的爱人从一开始便步履蹒跚,莱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的身体显得如此平凡,被装在兜帽上衣里,吃力地跟随他人的脚步。这是当下的速度,不够优雅,也不快速,它追寻着一个不存在的抵抗,已然在撤退之中。

电影中没有政治阴谋,正如在品钦的《葡萄园》中(安德森的灵感来源),男主人公为了获得救济金装成精神病人跳窗子一样,一切都人尽皆知。除此之外,只有毫无象征的拍摄:美国移民局羁押移民营地、美墨边境的高墙,以最苍白的面貌被展现出来,告诉我们电影正处于“当下”。

缇雅娜·泰勒 饰 帕菲迪娅 

唯有这个不加遮拦的世界,才容得下帕菲迪娅。安德森让最任性的角色成为集体情感的核心,他无法代表她,只是为她的运动创造着更浪漫的平面。

戎装的帕菲迪娅再次验证了关于“成年人不存在”的认知:在序幕的行动中,她突袭了美军上校洛克乔(西恩·潘化身为最邪恶的性格演员),可正当她要唤醒对方并宣战时,反打镜头中的洛克乔却眯着眼,为面前神秘出现的黑人女战士性奋不已。帕菲迪娅笑了,她对欲望感到骄傲。

同样地,一旦真正的暴力出现,孩子们也做不出任何假性抵抗,偶像的任性使组织遭受伏击,朝夕相处的成员们被迫分离,有的被杀,有的几十年无法再见。序幕终结后,帕菲迪娅带着自己的身体跨过边境——它既是往日战斗的国界线,也是画外的现实。人们在沉默中藏匿着她。

随着频繁的变节和撤退,电影勾勒出一张美国社会的地图,囊括了新纳粹组织、抵抗运动的幸存者,以及各种自发的移民庇护所。如同最直白的漫画,军官们直接向银幕汇报镇压计划,暴力抵抗者则将革命视作表演——“简直是三战开打了”,长期活动于地下和屋顶的拉丁青少年们,因一次稀罕的正面交锋而无比激动。

西恩·潘 饰 洛克乔 

相反,这里的警察纵队,多少就像社交网络上看到的新闻图像,总是自导自演着一场充当幌子的暴力镇压,而由“师父”塞尔吉奥(本尼西奥·德尔·托罗)保护的墨西哥移民则悄悄离开了现场。

在《葡萄园》中,品钦从1980年代回望过去:“‘革命’这个词…… 在当时被广为运用,甚至是被充满爱意地运用,含义也极广泛。” 如今,这个词出现在电影院中,未免带上了一股天真之气,因为它源自一个充满幻想的年代。

是的,对于热爱电影的人们来说,“60s”不再是一个时间尺码,而是一盘拓扑的唱片,一种爱与恨。与现代共生的电影,在二十世纪中叶时达到其形式异变的转折点,伴随着全球的社会运动浪潮,联结着流行音乐和前卫艺术的巅峰,成就了无可复制的大梦。

电影重现了个人革命在群体革命中的溃败,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反抗本质的没落,却因其艺术成就的前所未有,持续地成为了后来人的致幻剂。当历史性的悲剧不断在现实中上演时,召回“60s”的精神难免成为了必然的支柱。一位影迷被潜移默化地教导,要必须抓住一切你能抓住的来自“60s”的革命痕迹,哪怕自己并不能切身地理解它——《阿尔及尔之战》无非是精神吗啡。

幻想才是真正的阴谋论,如孩子们继承自家长的暗号。我们对帕菲迪娅的着迷,需要一种迷影式的执念:“如果有人对你念出这段话,你就要无条件地相信ta。” 

蔡斯·英菲尼迪 饰 薇拉·弗格森

对于不了解历史的孩子们来说,这些乱码般的字眼恰如家长的神经质,哪怕革命一词早已失去含义,她们还是将其背下,甚至比父母记得更牢。女儿薇拉出场时穿着空手道服,她带着不太平稳的微笑,仿佛能感受到面前的障碍物:景框,或一场未知的挑战;而正像挖掘演员蔡斯·英菲尼迪的安德森一般,“师父”只给到最简单的建议:学会呼吸。于是,一套招式,两种节奏,形象的纯净不言自明。

我们对青年薇拉所知甚少,这些女孩只要走出家庭的视野,就会失去管制,而父女俩还没来得及过几天正常日子,逃亡便飞快地来到了。薇拉出门前,鲍勃记起危机年代的阴影,禁止她使用通信设备、必须随身携带“哑炮”——它从无半点苏醒的迹象,可一旦发响,就迫使她顺着声源去靠近另一头的陌生人。

她必须面对时间的两极——迅速的“重逢”和两代人流失的记忆,从学校厕所到西部戈壁,她被不同角色带离先前的藏身空间,遭遇一系列短暂的责任关系、阵营或伦理。于是洛克乔能在尴尬中,认领“父亲”的身份,又随口将之抛弃。当薇拉面对面地问修女——“我长得像我妈妈吗?”——我们才会知道,她也怀有对不在场母亲的想象;直到她背诵了一整篇暗号,薇拉才显示出作为忍者的强度。

像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卢克·天行者,幻觉破碎的薇拉被拷上手铐,改用身体扭打和冲撞任何潜在的敌人,而当被问及会否有人来接她时,她以一个肯定的回答反击,以小野兽式的微笑进入焦灼的等待——等待死亡,或者某个模糊的人。

莱昂纳多·迪卡普里奥 饰 鲍勃·弗格森 

如果说薇拉是个“不应出生的孩子”,那么,无论是那些企图杀死她、还是保护她的人,他们已经错过了属于薇拉的时间,只能中途截击,把她带入充满陌生人的地界,直到道路变成叠嶂的海浪:一辆汽车像野兽一样追赶着她,她就逃亡,不得不撞面时,便以父亲都不记得的暗号作为唯一的高地。

时间的眩晕以一记怒号般的姿态,凝于尾声中的面面相觑,在一组可怖的图像中,父女拿着枪指向对方:那位最终的女孩(正如恐怖片中的“最终女孩”一样,她内心的一部分永远被怪物附身)机械地重复着不属于自己的暗号,而那位曾经的影迷、活在幻想中的小大人,则反复地呐喊:“不重要了!” 依旧是人物拖着自己的身体,尝试相互确认,但这没有那么简单,因为二人已先后经历了外界的危险,最终,选择放弃抵御来看见对方的震颤。至此,密语不再是阻截,而是难以平抚的呼吸。

薇拉的时间,曾经被暴力叫停,警察闯入学校礼堂,令她的朋友重现了16年前的背叛,然而在读完母亲的信件后,她所回归的仍是这样的世界:充满了奇异的面孔,在“场面调度者”瑟吉奥的指挥下,人们即使在撤退中也能有一面之缘,滑板车抵抗小组和她在不同的城市冒险,冲上天台,或走出家门。

纵使“继承”一词已预示了两代抵抗者的失败,但至少,她们拥有各自的秘密地图。

(石新雨,青年电影人,电影播客《波长》主播;TWY,影评人。本文原题为《时间并不存在,但它依旧控制着我们》。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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